那个哲学思辨味儿比较浓了,有兴趣的可以玄想下。。我有次在那儿胡思乱想音乐和诠释的关系的时候,有几个想法,
1、诠释者是音乐与听众之间的桥梁;2、音乐本身同时也是一个媒介,是对一种终极境界的旋律描述,而有能力的诠释者需要透过音乐这个媒介,直探作品背后的终极境界;3、对2的观点,有两句很俗的名言可以借喻一下,就是陆游的“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音乐也属天成之终极境界的表述,由作曲家之妙手偶得,然而探寻偶得词章背后的大文章,又是另一重境界了。
其实音乐也有点儿像禅家所说的方便法门,本来不该留一字的,但为后学参悟方便,所以留下这些旋律、节拍,但根本目的在于最终抛离音乐,达到彻悟,然而非要一字一句的去抠文字本身,则永远也难悟出。。。呵呵,这点自然是玄想中的玄想了。
所以个人以为最伟大的演绎家与作曲家同等伟大,因为他将作曲家借由音乐所欲表达的终极境界表现出来,甚至有时候能够将作品演绎到超出作曲家想象的境界,这是仅求“完全忠实乐谱”者所难以比拟的,可惜这类演绎家在这个时代很少了。
对于大多数音乐作品而言,“音乐”这种“媒介”唤起的是一种美感,如同数学这种媒介唤起的是一种简洁感和逻辑感一样,美是音乐的属性,而非内容。因此光是停留在这种美感尚不够,所以表现音乐需要充分发扬其美,又不能沉溺其美,否则就是买椟还珠。
切利的音乐观点还是很严肃,也就是说是一种彻底的去娱乐化,个人认为他对唱片的排斥也和这个有关,唱片本身确实很难激起对音乐真正的敬畏感。此外切利本人似乎对现象学造诣较深,这里懂现象学的朋友不妨从这个角度分析,也许能够知道切利的真意,当然这是我所无法触及的领域了。
不过说到音乐的美的属性,又自然会有另一重想法,那就是通过彻底的表现音乐的美,就能够使终极境界自然浮现,或者就像是一篇文从字顺、读起来畅快淋漓的好文章更容易吸引读者,更容易表情达意,而一片拗口的学术论著尽管也许字字珠玑,但要传递想法就很有难度了。也许老卡就是走的前一条路,把音乐的美充分表现,从而自然就能展现作品的真意。不过有时候文章太顺畅了也容易让人一读而过、不会回过头来咀嚼深思,这就是适得其反了,美到极致也容易让人转移注意力,老子讲大音希声,而五声乱耳,也有这层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