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王黎光
乍一看到王黎光这个名字,感到很陌生,但是一说起他的作品,都是再熟悉不过的:从电视剧《年轮》的主题歌《天上有没有北大荒》、《宰相刘罗锅》的主题歌《百姓心中有杆秤》、《故事里的事》,到电影《天下无贼》的音乐和那首《知道不知道》都是出自王黎光之手。
其中,他在《集结号》中创作的音乐更是拿到了金鸡和华表两个奖项的音乐大奖。
“《宰相刘罗锅》成就了我和王刚”
上世纪九十年代初,王黎光从中央音乐学院毕业,开始影视音乐的创作。
他的第一部作品是《尘缘梦醒》的电影音乐,这部电影很少有人知道,却开启了他进行影视音乐创作的大门,之后他有两部成名作,一部是电视剧《年轮》,另一部是《宰相刘罗锅》。
创作《年轮》是因为朋友梁晓声的鼎力推荐,“因为我在北大荒生活过,他觉得没有人能把北大荒的这段生活写得很到位”。而创作《宰相刘罗锅》就是因为制片听到了《尘缘梦醒》中的音乐,“他觉得这个音乐写得非常好,就找到了我……《宰相刘罗锅》实际上成就了两个人——王刚和我,因为当时张国立、李保田和邓婕已经很有名了。这部电视剧,王刚塑造的和深入人心,我的音乐也被业界认可,得到圈内人的关注”。
王黎光为《宰相刘罗锅》创作的主题曲《百姓心中有杆秤》和《故事里的事》,很多人至今仍能吟唱,尤其是那首歌词如绕口令般的《故事里的事》,有些人背不下来歌词,却能够把它唱出来,这就是音乐的魅力。
王黎光就这样一步一步地写了下来,而且合作的都是非常好的创作团队。“通常这个圈子很难进,原因是创作团队已经拧成一股绳了,你想进来没坑儿,很难很难。一旦有人掉队,就有一个人填补进来,掉队的人就很难再回来。而进来的人如果不行,就会马上被淘汰,现实是很残酷的。”
“除了工作,就是创作”
1996年,王黎光凭借红遍大江南北的电视剧《宰相刘罗锅》的配乐,在业界一举成名。然而作曲这项工作都是他在本职工作之外利用业余时间完成的。
毕业后王黎光被分到北京电视台工作,在那里他从磁带库保管员做起,历任总编室科长、台长办公室副主任、新闻部副主任、新闻中心主任等职务,主编过《北京新闻》、《北京您早》、《晚间新闻报道》、《今日话题》、《第七日》、《首都经济报道》、《纪实报道》等新闻栏目。现在,他是北京电影学院教授、党委副书记。
一边是感性优美的音乐,一边是理性的新闻工作,两项看似矛盾的工作,在王黎光眼里却有着共同点:“我把我对事物的敏感、对艺术创作的这种冲动融入到我对新闻事件的驾驭上;我把新闻的严谨性融入到我的音乐创作当中去,使得音乐在结构的把握上显得更有哲理。这不是互补吗?
两个领域的工作让王黎光找到了更好的工作方式,但最直接的代价就是时间,这么多年来,王黎光的生活中没有休闲时光,“除了工作,就是创作”。
《大地震》音乐有回味也有遗憾
王黎光跟冯小刚很早就认识,电影《天下无贼》是两个人第二次合作。
从《天下无贼》开始,王黎光几乎成为了冯小刚电影的御用作曲,王黎光赞赏冯小刚在音乐方面是个天才,说他对音乐非常有感觉。因为冯小刚不是音乐专业人士,说话用词当然不是音乐术语,所以两个人之间经常会有非常生动好玩的对话。
比如冯小刚会说:“这个地方的音乐,要一段那~样的。”(“那”是拉长声的)这时王黎光就问:“那个那样的是哪样的?”再比如冯小刚会跟王黎光说:“旋律别拐弯拐太多”,“音乐上去一点”,“想要有点撕裂感的”……
这些话语很业余,却很生动,每次王黎光都要体会冯小刚的意图,最后写出他想要的音乐。不过在创作中,王黎光也会有自己的主观想法,出现争议在所难免。在《唐山大地震》中,有这样一个场景是;
女儿第一次回唐山家里见自己的母亲,一开始王黎光为这里写了一段四分二十秒的音乐,“一开始是欢快的,但是当女儿越接近自己的家的时候,她越忐忑,音乐也突然转变,用了小提琴,低音区——直到她把门推开,推开门那一刹那,火山爆发一样所有音乐全奏出来,然后见到母亲冷静下来”。但是冯小刚说能不能安静下来以后再让她见母亲,所以我们在影片中看到的状态是:“忐忑不安的时候,具有遥远气质的音乐停下来,然后静静地推门,门一推开,音乐像水一样漫了进来”。王黎光觉得这种也挺好,但是总不如之前的那种更有激动感和冲动感,两个人争执不下,最后采取了民主的方式,他们俩和另外三位制作人员五个人投票表决,三比二,冯小刚赢了。于是这段音乐成了王黎光心中最大的一个小小“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