勃拉姆斯的《德意志安魂曲》在安魂曲音乐中的特殊的地位,在于它不但是以德语演唱的(“德意志”在此有“德语的”及“德国的”双重意义)、唱词摆脱了传统的拉丁语经文的规范,而且精神上更富于人性,从天主教的神性转向自马丁·路德以来在德国兴起的新教的精神(在这个意义上是“德国的”)。勃拉姆斯是从1857年开始创作《德意志安魂曲》的、那年他才24岁。到1861年,安魂曲已经写了四个乐章。1865至1866年间,为纪念母亲的去世,勃拉姆斯增加了两个乐章。到1868年写出最后的一段音乐(有女高音独唱的第五乐章)后,此曲才告完成,创作前后历时11年。也有说法把这部作品和舒曼,克拉克的去世扯上关系,但从创作,发表时间就可以简单得出否定的结论。
这部作品中,勃拉姆斯刻意没有强调传统拉丁文安魂曲中对死亡的恐惧,取而代之的是对痛苦和死亡的安慰,为苦难中的人传达希望与慰藉,感人至深又发人深省。作品的历史地位很高,甚至有人认为《德意志安魂曲》和巴赫的《马太受难曲》《B小调弥撒》亨德尔的《弥赛亚》贝多芬的《庄严弥撒》是同一等级的。勃拉姆斯早年成名,和年轻时期这部作品的成功有很大的关系。后来,著名阿根廷作家博尔赫斯在他的《博尔赫斯文集》中还专门直接用《德意志安魂曲》作为题目写了一集。之后这部作品就更广为人知了。
这部作品的各种版本非常多,我在电台播放过的有两个版本,首先是EMI克伦佩勒,舒瓦茨科普夫,费舍尔迪斯考的经典权威版本,这个版本已经无需赞美,必备曲目,古典黑胶唱片的经典收藏。录音方面,因为对于早期立体声**,这张唱片的动态范围实在太大了,已经超过当时绝大多数家用系统的承受范围,甚至到现在,入门级别器材都很难过关,难道当时监制李格就打算制作一张给数十年后高级器材欣赏的唱片?需要注意的是这个版本伴奏加入了管风琴,因为只负责极低音的声部,书架箱用家不注意的话根本都听不出来。
另外一套是TELARC公司罗伯特肖指挥亚特兰大交响乐团及合唱团的版本,使用当时先进的数字录音技术录制,用DMM技术刻盘。由于新技术的使用,这套唱片的声音效果非常出色,再加上TELARC录音团队的高水准录音制作,如果要推荐录音效果最好的《德意志安魂曲》黑胶唱片版本,我觉得这套是首选。虽然伴奏没有使用管风琴,不过TELARC公司录制的唱片一向强调足够的低频,这套唱片仍旧可以满足大型系统对低频的渴望,足可以作为两声道大型合唱作品的录音示范教材。
最后附上这部作品的歌词:1.哀恸的人有福了,因为他们必得安慰(马太福音),流泪撒下的种子,必欢呼收割。那带着种子,流着泪出去的,必定欢喜地带着禾捆回来(诗)。
2.合唱:因为凡有血气的,都如衰草,所有他的枯荣,都如草上之花。草会凋残,花会谢落(彼得前书1:24)。弟兄们哪,你们要忍耐,直到主来。看哪,农民耐心地等待着地里宝贵的萌芽,直到它沐到春雨和秋雨(雅各书)。因为凡有血气的,尽如衰草,所有他的枯荣,一如草上之花,草会凋残,花会谢落(彼得前书1:24)。唯有主永存(彼得前书)。而且,耶和华救赎的臣民必定回归,歌唱着回到锡安。永恒的欢乐必定回到他们的身上,使他们得到欢喜快乐。忧愁叹息尽都逃避(以赛亚书)。
3.男低音独唱/合唱:主啊,求你让我知道生命何等短促。你使我的一生窄如手掌,我一生的时日,在你的面前如同虚无。世人奔忙,如同幻影。他们劳役,真是枉然。积蓄财宝,不知将来有谁收取。主啊,如今我更何待!我的指望在于你(诗篇)。我们的灵魂都在上帝的手上,再没有痛苦忧患能接近他们(聪明篇)。
4.合唱:万军之耶和华啊,你的居所令人神往!我的灵魂仰慕您;我的心灵,我的肉体向永生的神展开。住在你的圣殿这中有福了,他们更要赞美你(诗篇)。
5.女高音独唱/合唱:你们现在也有忧愁,但我现在要见到你们,你们的心就会布满欢乐,这欢乐再也没有人能够夺去(约翰福音)。你们看我,我也曾劳碌愁苦,而最终却获得了安慰(德训篇51:35)。我会安慰你们,就如母亲安慰她的孩子(以赛亚书)。世上没有永久存在的城市,然而我们仍在寻找这将要到来的城市。
6.男低音独唱/合唱:我如今把一件奥秘告诉你们:当主来到时,我们不是都要睡觉,而是一切都要改变。就在一瞬间,在末日的号角响起的时候。因为号角要吹响,死人要复活,成为不朽,我们都要改变。那时圣经上的一切就要应验:“死亡一定被得胜吞灭。”死亡啊,你得胜的权势在哪里?死亡啊,你的毒刺在哪里,我们的主,我们的神,你就是荣耀、尊贵和权柄,因为你创造了万物,万物因你的旨意而创造、而生息(启示录)。
7.合唱:从今以后,在主的恩泽中死亡的人有福了。圣灵说:“是的,他们平息了自己的劳苦,他们的业绩永远伴随他们(启示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