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是普通工人,不识字,近乎文盲,但对自己孩子的教育极其严厉,有些手法简直是野蛮透顶。
我小时候调皮捣蛋远近出名,常做错事,难免被父亲周期性的“修理”。印象最深的一次,是父亲手里拿着一支三尺长的干树枝,我被揍得皮开肉绽,树枝也断成三四段。当时,含泪暗发誓,长大后,待我生成强健得肌肉,一定要把父亲打倒在地。现在没有必要了,父亲三年前已永远地躺在地下,作古成仙了。
十八岁,我第一次离开家乡来广州求学,当时和家里的联系仅是书信来往。虽然是初次离家,但我对新环境的学习生活还能适应,感觉正常,也没有什么事值得向家里唠唠叨叨的。因此,我极少给家里的父亲写信,但父亲意见可大了,寒暑假回家我又少不了被父亲训斥一番。但我还是老样子,觉得多此一举,况且父亲是文盲,他也看不懂。
前几年,我回家探亲时,遇到多年未见面的邻居,她又重提当年我读书时的一些“趣事”。她说,当年我父亲每逢收到我从广州寄回的家信,神色兴奋又慌张,然后脚步匆匆地去找我的这位邻居,把信拆开,让她一字一句的念出来,信读完,父亲都很满足。这事多年后被邻居捅出来,我听后一阵阵心酸。。。。。。
如今,我三个哥哥中有两位居然从事教育工作,都当上了校长,桃李满天下,另一位哥哥也是电力公司的老总。父亲最希望我当一名医生,我却成了一名工程师。这几年,我从事医疗器材方面的销售工作,冥冥之中,好似是去实现父亲的那一份夙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