栩栩如声
- 论坛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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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09-16 2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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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再谈马勒:聊聊你听过的第一个版本的马勒及其对你的影响
原帖由 ludwig2000 于 2008-9-16 20:16:00 发表
原帖由 找不到密码 于 2008-9-16 17:24:00 发表 好贴啊,栩栩如声兄一定要撰文写些感受。。。 |
由你来邀请他出山好了,否则下次不卖给他唱片,呵呵~~ | Ludwing2000兄又在论坛掀起了马勒新高潮,这个怀旧的话题很像红酒……
第一个马勒是三张一起买的,MTT的第三、索尔蒂的第八、巴比罗利的第九,应该是90年代初了。
第一个马勒磁带是进口的DG版库贝利克巴伐利亚广播交响的马勒第二,现在当文物保存,全当看日记。前几次都听得一头雾水,因为牵扯的内容太深奥。只是在最后乐章感到了无与伦比的气势,看了乐评,才开始了解马勒的世界观。
从资产阶级自由化开始听到Mahler的名字,因为自认为他是音乐上的哲学,虽然很累很毒,但是契合头脑,乐在其中,现在仍然影响业余生活。
记不住第一次听的感觉了,好像没有太多感觉,反而现在感觉和心得都多了起来。
贴一篇7月份写的听小泽马勒一的感觉吧,有些和L兄的题目不大河蟹。
小泽征尔指挥波士顿交响乐团 87年10月录音 PHILIPS 编号:422 329-2 在马勒第一交响曲林林总总的版本世界里,小泽征尔的通透感可以引发人们狂喜,而整个录音的剔透玲珑,让我愿意引用前苏联著名诗人安娜·阿赫玛托娃的两句诗:
它像第一声春雷放声歌唱, 又像所有的花朵同时交谈。
波士顿交响乐团可以让我们知道,此时不需要有一对灵敏的耳朵,第二乐章结尾处的宛若天籁就是春雷,足以使所有的木然在领教了激荡之后燃起鼓舞之火。诚挚的小泽征尔利用他的力度,使得这一版演绎的跌宕性在起承转合的音绪中充分施展,它让听觉罕见地乐意接受,也由此知道,有一种倾听原来可以与表达成为朋友。
自然界的声音借助于油画启发了幻想,但静谧的定理在第一乐章14分钟的时候被证明是幼稚的,第一乐章尾声的激昂和第二乐章尾声的迫切与终乐章结束之时戛然而止的辉煌异曲同工,大有显而易见的一致性,小泽征尔让我们记住,一定不能忽视我们常说的作为人与人类的力量。马勒的高深和精妙就在于他的比对,这可能也是他面对众多的法则时一直固守的信条之一,他让我们坚信有一种主宰就是人类对于自然和灵魂的驾驭。当小泽征尔将感性揉入暗河并带着矛盾在第三乐章里徐徐走行的时候,他的铜管并非仅仅渲染阴森,而是刻意地对于第一乐章第一主题那个明快的氛围进行牵连,其实这是为了人的必然过程而铺陈的牵连,他的用意又通过那些凋伤的弦乐进行感情和感觉的感染。悲声不是目的,指挥家需要心领神会,才能体现轩昂较之于感伤的无比恩泽。
我很赞赏小泽征尔的第三乐章,在一个很多评论家听出了嘲讽意味的乐章里,日本人却没有压抑突兀,而提示出葬礼的另外一重含义。“只有在用恰当的方式把精神内容表现于声音及其复杂组合这种感性因素时,音乐才能把自己提升为真正的艺术(黑格尔)”,小泽征尔的第三乐章明显弱势于他的其他三个乐章的华贵,他没有加重波士顿交响演奏员们缓慢的低沉,我想可能正是他认为将音乐升华为艺术的时候,刻意的一味沉陷于乐章提示的“庄重而威严”,其实容易引导听者进入迷茫的误区。整个乐章下来,能够从黑暗中听出光明,这种“复杂组合”正是马勒“不要缓慢”的真实用意。
马勒的高明只有通过指挥家的神会,才能使倾听产生真实的意义,我很喜欢回味去年六月赞德在保利剧院指挥马勒第一交响曲之前讲过的一段话:“从第一乐章到第四乐章最后是一段很长的路,需要你把你自己放进去,马勒要与在座的各位对话,你要敞开心胸接受他,这时候需要你安静。当你走过这一段漫长的过程之后,你就会很兴奋,你就会很大声很热烈地欢呼和鼓掌。”虽然每一次听第四乐章的辉煌之后都会不约而同地鼓掌,但听小泽征尔的绝美录音,选择欢呼却毫不鲁莽。第一交响曲是小泽征尔在指挥波士顿交响在PHILIPS灌录马勒的第八和第二交响曲之后录制的(此前1977年他在DG指挥同一乐团录过第一),在整个的叙述中,可以听到音乐的思想性明显大于音乐的叙述性,这种思想性虽然在欧美籍的指挥家那里得心应手,但在东方人遗传下来的思维定势中,当指挥棒指挥一群欧美人表达了自然界的声音不是唯一的声音这种意念,第四乐章的气势磅礴让我们看到了一种别致的心灵起伏,而当我们听到回响的时候,震惊将不是我们唯一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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