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听了近四个半小时,还是觉得意犹未尽,徜徉在瓦尔特的音乐世界里流连忘返。
先要说明的是,我这里说的瓦尔特只是唱片上的瓦尔特,“好”与“坏”的意思也仅仅表示我个人喜欢与否,毫无评判的意思。
这次集中聆听瓦尔特的唱片让我们对大师的艺术特色与拿手曲目有了一个比较理性的清晰认识:大师最擅长的应该是德奥浪漫派作品,即贝多芬到马勒这一范畴,从有限的曲目聆听经验来说,大师的最高成就是勃拉姆斯,其次是马勒。被众多网友所推崇的晚期莫扎特录音与其他人(伯姆、克里普斯、马里纳等)相比显得一般而普通,录音效果也未见突出,盛名之下稍嫌失望。不是说不好---我们根本没资格评判大师的好坏---只是说未到一枝独秀的地步。
瓦尔特大师(同时代的伟大指挥家们也大多如此)具有浪漫主义的鲜明个性:首先注重音乐的整体效果,为此可以牺牲一些细部雕琢;强调戏剧冲突及强弱对比,只要是对表现音乐精神有正面作用的手段都毫不犹豫地加以使用,哪怕这样做是违背总谱指示的;歌唱性非常突出,器乐演奏就像声乐吟唱一般引人入胜。这些特点极其适合浪漫派作品,但对于古典乐派来说就稍显“出格”了,因此,我并不十分喜欢他的莫扎特。
最先听的就是古典乐派与浪漫主义的分水岭---贝多芬。当然是《田园交响曲》了,选听的是第二乐章。1947年与费城交响乐团的单声道录音效果不错,演绎胜过哥伦比亚名版多多。听费城的录音,贝多芬与田园乡村融为了一体;哥伦比亚呢,贝多芬只是一个对乡村田园景色赞赏有加的过路游客而已。《命运》第一乐章里延音记号的时值处理长得让妙笛指挥误以为唱片卡槽了,但听完整章却是自有其理,给人新奇而又认同的神奇感受。《英雄》第一乐章听了一半就换片了,缺少力量的英雄大家都不感兴趣。
莫扎特选听的是K.525与K.550的第一乐章,分别比较了马里纳1985年在Philips全集里的录音与伯姆(BPO)的全集录音,呵呵,在座各位全部认为后者更加优秀。
马勒《第一交响曲》第三乐章,妙笛指挥居然说他们在排练时演奏的窍门是“越淫荡越好”,双簧管的吹奏太“下贱”了,我们面面相觑,不知所措,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一“滑稽”的场面与YD咋搭上边了呢?《大地之歌》两版都选听了第二乐章,费里尔唱得确实好过米勒,但立体声的纽约爱乐听着比单声道的维也纳爱乐舒服多了。在马勒的世界里,瓦尔特如鱼得水,仿佛这两部作品就是为他写的。
布鲁克纳《第九交响曲》选听了第一乐章,妙笛拍掌称好,我不是很中意。布鲁克纳的音乐应该“硬”一点,像约胡姆那样就很贴切。瓦尔特照例在那里深情咏唱,可他唱不过切利啊,因此,在约胡姆与切利之间的他难免显得有点中途半端了。
该勃拉姆斯了,放上《第四交响曲》,结果呢,打破计划,全曲听完。我们一致认为,经瓦尔特演奏此曲,勃拉姆斯不写第五交响曲是一个很自然的结果。
舒伯特的《伟大》因录音太差而放弃,《未完成》听完第一乐章,我们更加肯定瓦尔特的强项在于浪漫主义作品,莫扎特离他还是远了点。
《新世界交响曲》不错,但跟东欧指挥家们比还是稍逊一筹。
海顿的《第88交响曲》演得拖沓做作,看来古典乐派真的布适合瓦尔特。
雨夜听乐,不知不觉已过半夜,对我们而言,热情不是问题,时间才是无奈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