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痛苦也没有肖斯塔科维奇的痛苦大和多,如果说别人的痛苦里面总还有一点快乐或对快乐的憧憬的话,那么肖的音乐里就只有痛苦,你甚至找不到一点它的反面的影子。最痛苦的还不是他的交响乐,而是他的弦乐四重奏——拜托,我只听过一回——但那苦味也是一辈子也忘不了的:很多情况下像是一枚孱弱的昆虫被钉子钉在墙面上而动弹不得,它只能抽搐、而且还不能使劲地挣扎,因为太过使劲它就会毁了自己。老肖,我理解你及你的处境,多有才华的一个人,多火热的内心,却处在那样的境况下;老肖其实是多么奔放的一个人,他一开始的音乐是充满了野性的,这在《麦克白夫人》里表现得很清楚,一轮一轮放浪形骸的巨大音响冲击波甚至能治好阳萎的人。我顺便透露个秘密,最值得听的俄罗斯歌剧是《麦克白夫人》,阶级野夫指挥的最棒!